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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無聊的時候是在浪費時間?那你大學生學習壓力大錯過了自我

更新日期:2021-08-28 00:22:28  來源:www.dealzgarage235.com

導讀andreaselpidorou譯:沈持盈上世紀20年代,有壹個叫愛德華·h·吉布森的美國雜耍演員曾在舞臺上扮演壹個“與死亡抗爭”的角色,壹天兩次的演出,他壹演就是19個月。被宣傳為“人肉針墊”的吉布森在表演時,會讓臺下的壹位觀眾把50至60枚大頭針插入自己除腹腔及腹股溝以外的身體部...

andreaselpidorou譯:沈持盈

上世紀20年代,有壹個叫愛德華·h·吉布森的美國雜耍演員曾在舞臺上扮演壹個“與死亡抗爭”的角色,壹天兩次的演出,他壹演就是19個月。被宣傳為“人肉針墊”的吉布森在表演時,會讓臺下的壹位觀眾把50至60枚大頭針插入自己除腹腔及腹股溝以外的身體部位。

有壹次,吉布森不小心被熱煤氣爐燒傷,但他卻沒有任何感覺。讓他知曉自己被燒傷的,僅僅是燒傷皮膚處散發(fā)出的惡臭氣味。他聲稱自己除了頭痛,從未有過其他疼痛體驗。無論是曾被斧頭砍傷過膝蓋,還是他曾用壹柄無擊錘手槍打穿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亦或是某次生氣時,他的鼻子重重地砸在鋼琴上后受了傷,他都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吉布森并不是普通人,然而他也不是超人。在很大程度上,他的這種感覺遲鈍是先天的。這類疾病很少見,但并不是不為人知。先天性無痛癥患者的生活并不平順,且大多很不幸地十分短命。在醫(yī)學文獻中,許多這類患者在遭遇諸如撕裂傷、挫傷、骨折、燒傷等各種傷痛之時,沒有任何感覺。對于疼痛的無感,讓他們生活得粗心而疏忽。雖然幾乎沒有人會喜歡疼痛這種體驗,但確實是它,或多或少讓我們遠離麻煩甚至危險。

馬戲團的針刺表演,1962,黛安·阿勃絲攝

疼痛并非人類所遭受的唯壹壹種不愉快的體驗。無聊感是否亦然?它是否也是有用的呢?這種感覺不乏壹些哲學界的擁躉。伯特蘭·羅素以及心理分析學家亞當·菲利普都闡述了忍受無聊感的重要性。羅素聲稱,要受得住百無聊賴的狀態(tài),因為這種能力是“過上快樂生活的要素”,而菲利普也就其對于兒童身心發(fā)展的意義做出了壹番推測。弗里德里希·尼采認為無聊感能生成創(chuàng)造力,且與藝術不無關系。而在蘇珊·桑塔格的壹篇簡短的日記條目中,這位女作家認為,在我們這個時代中,最有趣的藝術往往是很無聊的:“賈斯培·瓊斯很無聊,貝克特很無聊,羅布·格里耶很無聊,等等。也許,現(xiàn)在的藝術必須無聊?!?/p>

最終,馬丁·海德格爾從本體論的角度指出,極度的無聊感能夠讓我們有所裨益。詩人約瑟夫·布羅茨基為無聊感的辯護,也許是最為出名的,在《贊無聊》壹詩中,他稱頌了無聊感存在的重要性。在1989年達特茅斯學院的畢業(yè)典禮演講上,他將無聊感稱之為壹扇“探向時間無限性的窗戶”,告訴我們,它能夠從自己的視角打量我們的存在,為的是證明我們的有限,乃至我們行為的徒勞。

這些作家都準確地評價了無聊感。然而,他們卻忽視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無聊感固然珍貴,但“變得無聊”卻沒那么美好。這似乎有些煞風景,但并非錯覺,主觀地去嘗試無聊,并不值得。我們需要感謝它,同時也要像躲避瘟疫壹樣躲避它。

盡管會讓我們感到不適與不悅,疼痛感還是頗有價值的。它不僅僅是壹種可靠的信號機制,讓我們知曉身體受到了傷害;也“刺激”著我們,讓我們改變自己的行為,采取防御措施來保護自己。如果沒有疼痛,我們將對自己所受到的傷害視而不見,也許,哪怕我們注意到這些傷害,也對其漠不關心。

不妨想像壹下壹種沒有無聊感存在的生活。乍壹看去,我們中的許多人會找到壹種合心意甚至理想化的圖景,但不妨再細細想壹下。我們說的不是那種喪失了無聊場景的生活,類似吉布森這樣的人“與疼痛無緣”,僅僅是因為他們感覺不到疼痛。然而,這種生活仍然滿是危險與艱辛。類似地,某人的生活中體會不到無聊,他也會“與無聊無緣”——但僅僅是因為他在生活中體會不到無聊而已。如果我們失卻了無聊的能力,那么所有的場景——無論其有多么細碎、庸常、單調(diào)——都不會讓我們無聊。萬事萬物都不再讓我們感到無聊。壹遍又壹遍地聽著同壹門課程如此,將看似無窮無盡的時間消磨在辦公室中亦如此。然而,還是有壹些場景“會”讓我們無聊。

通常情況下,無聊感是某種感知錯配的結(jié)果,是橫亙在刺激需求與其有效性間的壹道鴻溝。我們想要那些求而不得的事物。無聊感就是我們對于這些缺失的意識。在某些單調(diào)的行為中,我們之所以感到無聊,是因為我們想尋求更多我們能夠發(fā)掘到的變化。在某些熟悉的場合下,我們之所以感到無聊,是因為我們渴望新奇事物,而非送到我們手邊的這些。在完成必須完成之任務的過程中,我們之所以感到無聊,是因為我們想做的,是壹些與我們需要完成任務所不同的事情。如果說無聊感來源于未實現(xiàn)的欲望的話,那么為了消除這種無聊感,我們就必須滿足這些欲望。換句話說,為了擺脫無聊感,我們需要尋求那些看上去與我們的愿望壹致的行為。

我們不妨把無聊感視為壹種內(nèi)在的警報。當警報拉響時,它是在向我們傳達壹些信息,它標志著某種不如人意之情況的存在。然而這個警報也具備某種沖擊。無聊感給予我們的負面且有害的體驗是在“刺激”著我們——甚至可以說,是在“迫使”著我們——追求變數(shù),看上去更加有意義、更加有趣的變數(shù);正如同壹陣強烈的疼痛告訴我們,不要把大頭針插到身體上壹樣。

當感到無聊時,我們會發(fā)現(xiàn),自己常常置身于某種茫然且陌生的情境中——也就是說,與我們的興趣和預期相去甚遠的情境。它對我們無甚意義,我們手足無措,我們心神不寧。我們的思維在漫游,我們在內(nèi)心里盤算著不壹樣的目標。甚至,我們對于這段流逝時間的看法也有所改變。在壹種無聊的狀態(tài)下,時間似乎過得特別慢。無聊感讓我們感到不快,我們想要逃離它的魔掌。當我們手頭上正在做的事情不能讓我們眼前壹亮的話,因其本身的特性,無聊感會促使我們?nèi)プ穼つ切┎灰紭拥哪繕恕?/p>

這被稱為無聊感的“動機化身”。此論調(diào)被近來的心理學理論所支持(例如,多倫多約克大學的約翰·伊斯特伍德、華盛頓州立大學的謝恩·本奇、德州農(nóng)工大學的希瑟·倫奇、南安普頓大學的威南·范·蒂爾堡以及利默里克大學的埃里克·伊古均有關于此方面的著作)。然而,它也符合壹種對于情感的現(xiàn)象學解釋。

這種解釋將我們的情感體驗視作我們價值觀的壹種展露。情感為我們打開世界的大門,告訴我們它充滿價值。它是讓我們能與我們的社會及實際存在相適應的壹種途徑。它給我們提供了壹種即時且有前提的理解——理解什么對于我們是重要的,同時讓我們適應生存的可能性;也就是說,它是讓我們存在于世并有所行動的壹種途徑,它要求我們采取行動,有所作為。

無聊感的這種“內(nèi)在警報”模型完美地契合了上述的現(xiàn)象學論調(diào)。無聊感讓我們與發(fā)現(xiàn)自我這種情境的特征相適應。它警告我們,我們當下所做的事情,并不能讓我們得以滿足。它描繪著不壹樣的行動與事物。我們還能從某種情感體驗中要求些什么呢?如果無聊感可以被某個app實現(xiàn)的話,我們也許要為其付費。

然而,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西方的文學及哲學經(jīng)典已經(jīng)賦予了無聊感壹種不那么受人待見的形象。在我看來,此類評價部分要歸因于這樣壹個事實,即我們是以壹種令人沮喪的散漫眼光來看待無聊感這件事的。當我們在談論無聊感時,通常關注的是那種平庸無為、稍縱即逝且令人厭棄的心理狀態(tài)。也會有人談論到,他們在許多情境中,都有感到無聊的傾向——這被心理學家稱之為“無聊傾向性”。

茲事體大。有無聊傾向的人會在眾多不同的情境下遭遇無聊感,甚至是在我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都覺得有意義且有趣的情況中也亦如此。不分場合地感到無聊,意味著以壹種漠然冰冷的習慣去體驗整個世界——那些情境、目標、規(guī)劃并不能吸引你,它們與你保持著距離,它們不歸你所屬。不出大家所料,無聊傾向與不少生理、心理與社會問題密切相關,這些問題不可小覷,甚至會危及到生命。無聊傾向應當、也已經(jīng)受到了相當多的關注。但是,我們應當明確區(qū)分無聊傾向與切切實實的無聊體驗這兩件事情。并非每壹個感到無聊的人都有無聊傾向,正如同并非每個曾經(jīng)有疼痛體驗的人都是慢性疼痛患者壹樣。

讓我們最后壹次比較壹下無聊感與疼痛感吧。如果說疼痛感常常預示著傷害的到來的話,那么無聊感則告訴我們,我們正在做的事情,與我們的預期規(guī)劃并不相符。此外,如果疼痛感常常旨在刺激我們改變自己的行為以保護自己的話,那么同樣地,無聊感則促使我們?nèi)ふ乙夹┎灰紭拥氖挛?,壹些不那么無聊的事物。它將我們從壹個心理區(qū)間送往另壹個心理區(qū)間。哪怕無聊感不是包法利夫人如此急切等待的那只白帆船,它或許也是次好之物。

因此,若是下回無聊感向你襲來的話,最好不要輕易忽視它,也別通過玩智能手機這種方式欲蓋彌彰。無聊感也許是在試著告訴你壹些事情。畢竟,你總是去忽略疼痛嗎?你總是靠手機來對付它嗎?

公眾號:神經(jīng)現(xiàn)實(id:neureality),簡介:編譯最新和最前沿的神經(jīng)科學及人工智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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