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裝在硬漢套子里的5戀愛中女人的心理歲男孩

文/胡慎之，原文載于《vista看天下》雜志14年第34期

花樣大叔吳秀波在壹次訪談中說：“演戲時的我才是真的我，生活中我恰恰是演戲。”同樣為大家所熟知和喜愛的姜文，也是個“多面體”：戲里的硬漢姜文，是他，生活中稍顯靦腆小孩氣的姜文，也是他；攻擊性強的姜文，是他，討好式的姜文，也是他；敏感細膩的姜文，是他，隨性的姜文，也是他。

從心理動力學角度來看，姜文的多面體表現(xiàn)源于他其實是壹個無所不能的純爺們與壹個需要母親保護的男小孩之結(jié)合體。

精神分析的鼻祖弗洛伊德把人的心理發(fā)育過程分為伍個時期，分別為口欲期、肛欲期、俄狄浦斯期、潛伏期和生殖期。對男性而言，所謂俄狄浦斯期就是戀母情結(jié)，這個時期的男孩通常會有愧疚感和“閹割焦慮”，即在無意識中因為無法滿足母親而感覺愧疚，以及因為害怕強大的父親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愿望而割掉自己的小雞雞（所以俗稱“閹割焦慮”）。這個時候，男孩對父親便會有很矛盾的認同方式：壹方面認同父親，另壹方面會幻想超越父親。如不能順利地度過這個時期，則男孩對母親的愧疚感或“閹割焦慮”會被壹直帶到成年，繼續(xù)參與其成年之后的生活（無意識之中對母親的愧疚會泛化為對女性的愧疚，下文中有詳述）。

假如壹個男小孩在俄狄浦斯期與母親關(guān)系過于緊密，或者說父親缺失（沒有父親或父親缺位；母親過于強勢、父親過于軟弱；抑或抑郁的母親與壹個回避逃離的父親），那男孩就會無意識去扮演壹個男人角色去滿足母親的需要。因為丈夫缺位，母親把理想化男性的角色投射到兒子身上，兒子會感覺很無力而生愧疚，同時又因害怕與母親之間的“亂倫”（“亂倫焦慮”）而感到害羞。在無意識中，兒子亦會向自己幻想中的理想男性去認同（比如英雄或其他特別強大的男性角色），他會幻想自己也是那樣的。

這樣的男性在成長過程中，若沒有壹個真實男性認同，他壹方面會以無所不能的男性形象去呈現(xiàn)自己，另壹方面又會像個5歲小孩取悅媽媽那般去討好女性、滿足女性的需要，同時因為“亂倫焦慮”的存在而在與女性接觸時保持害羞，這就是姜文所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姜文對強勢女性的欣賞，更多是對強勢母親的忠誠，當然，也滿足了其無意識中與強勢母親不分離的愿望。

電影中的硬漢角色，是姜文內(nèi)心幻想構(gòu)造出的無所不能的男性，特別強大?？汕∏∫驗槿鄙倭顺赡昴信g的絲絲情愫，以及那種眉來眼去、男歡女愛，硬漢的感情世界總是不夠浪漫溫潤，比如求愛也總是被壹種類似機械的表白所替代，甚至求愛過程更如壹個5歲男孩問媽媽要東西般直接。

姜文的真實坦率，更像壹個任性的小孩在與人建立關(guān)系時，缺乏成人的世故和圓通，同時攻擊性極強。特別是在他保護自己的時候尤為明顯：那種情境下，他會生出極大的恐懼，由于他在恐懼時太無力、無助，所以他會用憤怒的方式去表達，因為憤怒讓人有力量。

此外，我們發(fā)現(xiàn)，他的合作伙伴更象是壹個父親，在各種訪問中都會陪伴在旁。他渴望獲得父親的認同和保護，甚至到了沒哪個人在不接受訪問的地步。小孩對于小伙伴的需要，總是那么強烈，因為那樣更有存在的感覺。并且，與小伙伴之間沒有太多邊界感，所以他對身邊的人是沒有架子的，什么都可以分享的。

姜文喜歡小孩是出了名的。特別愛小孩的男人，通常內(nèi)心中有壹個幼年期的自己（“小男孩”）。所以，姜文和小孩之間的交流幾乎是沒有障礙的。與其說他在滿足他的小孩，不如說他在滿足那個曾經(jīng)被媽媽嚴厲對待，并且缺少父親關(guān)愛的孩童時期的自己。

姜文能滿足很多女性對男性的幻想，那也是他自己對男性形象的認同，是硬漢。但似乎總是缺乏柔情，因那個只是他的面具。壹個脆弱敏感，害羞并自卑的5歲小男孩，或許更像他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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