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志紅：敢于攻擊的，才是真正愛情心理測試小游戲的“好人”

武志紅
本內(nèi)容出自2015年12月23日武志紅老師在壹心理學院的公開課演講內(nèi)容整理。

生活中我們總是要感謝很多事情，但是我們卻從來沒有想過：感謝自己。感謝自己的什么呢？感謝自己的不完美?；蛘呓凶觥皳肀?nèi)心的暗夜”。在我做咨詢的過程中，也包括之前自己的歷程，我發(fā)現(xiàn)我們能否擁抱自己內(nèi)心中那些痛苦的部分、黑暗的部分，是非常重要的壹部分。為什么呢？

完美的往往存在問題

想跟大家分享壹個故事。又壹次去講課，見了講課方的叁位女士，我經(jīng)常自豪自己有壹眼斷人的本領，于是見面之后我從她們臉上的神情評估她們最近的問題。有貳位女士對我說：我們是你的忠實粉絲，但是我覺得我的家庭是非常非常好的，甚至其中壹個說我的家庭關系是完美的。

她壹說自己是完美的，我就知道肯定有問題，其實我在她的臉上卻看到了兩個字——崩潰。

而另外壹位女士看著是最健康的，但是她對我說：武老師，我家里有很多問題，我內(nèi)心有很多痛苦，這就是壹個正常人，健康人。等后來我們聊開了，我非常干凈利落的指出來，那兩位女士可能有什么樣的問題，結果基本上都被我說中了。我們要警惕這種感覺——我們的人生是完美的，我的家庭是完美的。

如果經(jīng)?？次椅恼碌呐笥芽赡苤牢矣袀€說法——世界是相反的。其實，真是勝過完美，壹旦我們懂得什么是真實，我們?nèi)绾谓邮茏约旱恼鎸?，如何跟自己真實的在壹起，你就會深刻的感知到真實是比完美更好的東西。

通過剛才那個故事我們可以看到兩位女士她們自身的問題很大，但她們說自己是完美的，而另外壹個女士說家庭問題很多，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們可以看到這叁位女士她們對真實的接納程度是不壹樣的，這里所謂的真實就是痛苦，她們對痛苦的接納程度。

覺得自己家庭是完美的人是把自己的痛苦分裂出去了，消滅了，她自己腦袋里意識不到痛苦，所以她會說自己是完美的。而相對比較健康的女士因為她對痛苦有接納能力，所以她會直接說我們家庭有問題，我有痛苦。這時候我們看到壹個簡單的評價標準，壹個人的心理健康程度，與接納痛苦的程度成正比。

痛苦意味著什么？《感謝自己的不完美》這本書有壹個故事很受歡迎，叫——最純的悲傷幫你告別悲傷往事。故事是這樣的：主人公女孩z的童年非常不幸，出生沒多久父母離婚，父親掙不到錢，她基本上是跟著姑姑長大。她不斷更換寄養(yǎng)家庭，小學時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充滿痛苦。她努力討好老師、同學，卻總是不如愿，她連壹個朋友也沒有。

學校要換新課桌需要交100塊，她因為出不起被調(diào)到了教室最后面，前面都是坐著跟頭比她高，擁有新課桌的人，她感覺非常痛苦，充滿羞恥。她曾經(jīng)很認真的計劃過自己的自殺，也就是所謂的“哲學式自殺”，既經(jīng)過很認真的計算、衡量，覺得自己的人生確實是不值得。她曾經(jīng)在壹張白紙兩邊分別寫下活著的理由和死去的理由，結果死去的理由遠超過活著的理由，于是她認為自己應該自殺。

我在北大心理系的壹個師妹，也做過同樣的事情，不同的是師妹自殺成功了。而女孩z沒有成功，是因為附近沒有高處。她感到很深的悲哀，引起很大的傷感。

然后她開始哭泣，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結果在她哭泣的時候，她回憶起她人生中的種種不幸，但是她哭到最后的時候，她心里有個聲音出來，那個聲音在對她說，是的，你很慘，但是你還可以做很多事。結果這個聲音改變了她，這個女孩感覺她獲得了壹種力量，讓她真的開始思考我可以為我的人生做些什么樣的事情。

后來，女孩擁有了越來越多的好朋友。后來在廣州有年圣誕節(jié)，她邀請我去她家參加圣誕party，我去了發(fā)現(xiàn)壹屋子人，我數(shù)了下大概是28個外面來的朋友。這很有意思，這個女孩很深的哭了壹次，她的人生就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為什么會有這部分呢？這就涉及到我們不完美中的第壹個重要的東西，就是悲傷。

悲傷：被接納的悲傷是壹股能量

心理學書籍經(jīng)常會強調(diào)悲傷，專業(yè)的說法叫哀傷過程，指任何壹份失去都會引起我們內(nèi)心中的悲傷，如果我們讓這悲傷流動，就意味著我們接受了喪失，接受了失去。悲傷的流動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重大的失去引起重大的悲傷，而重大的悲傷在壹定的時間內(nèi)流完，這就叫所謂的哀傷過程。

你必須在面臨重大失去的時候完成這個哀傷過程，才意味著你接受了你人生的不幸，所以這個女孩之所以有這樣的轉變，是因為她開始接受她的人生過去很多痛苦。她不接受這些痛苦時，她希望能夠在痛苦里看到所謂的正能量，于是她特別想討好對方。

如果你有壹個討好型的朋友，你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做十件事情，九件做得很好，壹件做得不夠好，于是他們不在乎那九件，而對那壹件耿耿于懷。為什么會這樣呢？女孩z過去的人生充滿黑暗、不幸，她不想接受這些不幸，結果在跟別人相處的時候就很害怕那些線索會引起她記起她人生中不幸的線索，也就是說她在和她的人生較勁，她想否認這些痛苦。結果跟她相處的時候，你發(fā)現(xiàn)壹旦有什么信息讓她回憶起她的痛苦來，她就會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當她完成了這個悲傷過程，實際上壹次哭泣并沒有真正的徹底的完成悲傷，但是對她來講，這是個很重要的完成過程。她完成了很大的壹部分，當她完成了這部分，說明她接受了這個事實：是的，我的人生有很多不幸，我不再和這個事實較勁，我接受我人生的真相。當接受了這個真相之后，她的能量就從這個不幸中獲得很大的解放。她就可以真的去思考我的人生可以為自己做些什么。

所以當你的人生遇見各種不幸，你會產(chǎn)生壹個很根本的感覺叫做悲傷，悲傷也許是所有的感受里是最重要的壹種。你能否讓你的悲傷流動，意味著你是否能夠真的接受人生的真相，你是否真的有智慧。

攻擊性與恐懼：敢于攻擊，才是真正的“好人”

接下來是憤怒，或者是我更喜歡的另壹個詞，叫做攻擊性，這個過程展示了人性的奧秘和復雜。我原來以為我的心理醫(yī)生會給我講許多人性的奧秘，其實不然，我們的話題大部分涉及到攻擊力，我壓抑了我的憤怒和攻擊力，結果讓我活的不自在，通過老師引導我慢慢清晰地認識了攻擊力，碰觸到我內(nèi)心深處的攻擊性部分，讓我變得和以往不同。在深度睡眠治療中，我夢到自己變成勒巨大的恐龍、土匪頭子……

我作為心理咨詢師，我有幾十個來訪者，我的個案都是長程的，他們就是我故事里的人物。他們變成我文章、書里的人物，我就是靠劫掠他們的故事維持我的生活。這樣壹想自己不是拯救者，而是土匪，也就是壞人，自己就有壹種很深的崩潰感。但是同時我又覺得自己是知名心理咨詢師，收費根本就不貴。

過去感謝來訪者只是外交辭令。通過這次學習我真正明白接受自己就是土匪頭子，攻擊性的惡魔才能出來，真正認識到自己是很自私的人，我接受了事實，心里才自在了許多，自己的攻擊性就出來了，我才能真正放松了，我的氣質(zhì)變化來自于此。

如果壹個人不能直接對別人表達憤怒，而是繞著彎去表達攻擊，這就是心理學上的被動攻擊。例如不直接拒絕別人，而是拖延。每個人心里都有大量的憤怒，你能否覺知到你的憤怒，你能否合理表達你的憤怒，是心理健康的重要標準，弗洛伊德說過：壹個人能否合理表達自己的攻擊性是健康的重要標準，如果壹個人做不到這些，就必然有心理疾病。

恐懼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它的重要性就是自己越害怕的東西對自己越是重要。我們平時怕鬼、冤魂，其實都是我們自己的壹部分，壓抑在心里的憤怒、恐懼久了多了就變成了你心里的鬼。它在告訴你有些東西在生命里非常重要，你必須學會面對，你真正恐懼的是悲是喪失，比如你越是沒有安全感，你越害怕壹個人離開你。

我也有怕鬼的時候，那時我跟女朋友提出了分手，雖然分手是我提出來，但是仍然喚起了我“失去了”這樣的恐懼。就是說失去了她，我就是壹個人了。所以這時候我就很害怕這份失去，所以這份恐懼我向外投射就變成了壹個鬼魂的東西。當我在這個恐懼里待了壹會，接著我發(fā)現(xiàn)這個恐懼就過去了。那么這個事我就可以自由的去面對它了。悲傷，憤怒，和恐懼這叁件事，我們要知道，我們對自己情緒的擔心和害怕，其實經(jīng)常是來自于童年。

當嬰兒時，如果你有大量孤獨的時刻，或者小孩時，你有大量受傷的時刻，這會導致你害怕痛苦，你希望能夠逃離那些痛苦，因為當時你化解、面對痛苦的能力是非常弱的，你除了父母沒有別人，所以經(jīng)常那時候你不僅是感受上，而且事實上你也面對不了你的痛苦，所以你要通過隔離的方式來面對它。

按照弗洛伊德的說法叫壓抑，用各種各樣壓抑的方式。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你是壹個成年人，痛苦經(jīng)常不再是壹種真實的東西，而僅是你內(nèi)在的壹種感受，壹旦你好好的去感覺它，讓它在你心里流動，這個感覺就會成為壹份能量。

內(nèi)疚：我錯了，那又怎么了

內(nèi)疚，也很重要。內(nèi)疚和羞恥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我們最不愿意面對的壹種感受，為什么呢？內(nèi)疚和羞恥是這樣的壹種東西，我傷害了你，所以我內(nèi)疚，我是個壞人，所以我羞恥。所以內(nèi)疚通常是我們所不愿意面對的東西，因為它意味著我錯了，而前面的那叁種感受是在說你錯了。

所以很多人甚至可以成為圣人，卻不愿意成為壞人。我的壹篇文章《外向是對外向者的嘉獎，內(nèi)向是對內(nèi)向者的保護》，很多外向者他們的資源，通常他們在社交層面會如魚得水，而且他們的生意什么的也可以做得很成功。為什么這樣呢？因為其實我們都是關系的動物，我們很希望在關系中得到認可，得到愛，如果壹個外向的人靠近我們，向我們傳遞這樣的信息——我喜歡你，我歡迎你，我想跟你交往。

他打破了我們的孤獨，所以我們就會覺得我是受歡迎的，所以大家覺得外向的朋友經(jīng)常是具備這個很大的價值。而且外向的人經(jīng)常有這樣壹個特點，他經(jīng)常是索取的，可以很輕松的說我要什么。

對于不能夠提要求的人，每當你建立壹個關系通常就意味著你在喪失你的資源，你在付出，也就是說你朋友越多，你付出越多，你就越累。例如我便經(jīng)常要斬斷自己的壹些關系，這會讓我內(nèi)疚，但我現(xiàn)在我會好好的看著這份內(nèi)疚，讓內(nèi)疚的能量流動，而不是為了避免內(nèi)疚的感覺就不再向別人提要求，而且過去我不能攻擊別人，不能拒絕別人，也是因為我會感到內(nèi)疚，所以過去我的關系中就非常非常的不自由。

其實任何壹個人，如果你是壹個過分好的人，通常就會意味著處理內(nèi)疚方面其實有很大的問題，建議這樣的朋友去看自己的這個問題，試著學習，內(nèi)疚壹點又怎么了，我錯了又怎么了，這是我們要學習接觸這壹部分。

嫉妒：壓抑嫉妒便是削弱競爭力

嫉妒也許同樣是我們特別不愿去面對的壹個東西，因為大家都知道，吃醋，嫉妒狂，都是在描繪那些看上去很不受歡迎的人。其實嫉妒和競爭緊密的聯(lián)系在壹起，如果你克制自己的嫉妒，就意味著你在克制自己的競爭力。這會造成很對問題，例如女性會扮成沒有性魅力的“小白兔”，不去和別人競爭自己喜歡的男性；男性不能夠在職場成功升職。

接納黑暗，打開生命的通道

悲傷、憤怒、恐懼、內(nèi)疚和嫉妒，也包括簡單談到的羞恥，針對這些我很想說，這些都是我們生命中很重要的生命的能量。

我的書簽上有壹句話“成為你自己”，但是什么是自己呢？其實，在這個所謂的自己上，壞的東西比所謂好的東西更加本質(zhì)。悲傷、憤怒、恐懼、內(nèi)疚、嫉妒和羞恥中藏著我們生命的本質(zhì)本身，我們想成為壹個真實的人、壹個更好的人，想真的把自己活出來，我們需要去觸碰這些東西，理解和接納這些東西。

羅杰斯說過“愛是深深的理解和接納”，通常我們理解這句話是對別人說的，但是其實這句話可以同樣放在我們自身，我們需要深深的理解和接納我們自身。接納自身什么呢？如果你已經(jīng)是壹個特別好的人，那還有什么接納呢？所以大家都知道，所謂的理解和接納通常就是你心理的那些所謂的黑暗面。

非常有意思的是，壹旦當你做到深深的理解和接納這些所謂的黑暗面時，他們就是美就是生命是最棒的東西，你會體會到他們根本就不是黑暗，他們從黑暗轉化為了光明，從丑陋轉化為美好，同時你會深深的體驗到什么是自由，這時候你就知道這種能量流動生命力流動的感覺是怎樣的。

弗洛伊德說噩夢是潛意識的壹種，如果你在噩夢中醒來，身體不能動彈，可以嘗試去體驗這種感覺，你身體保持不動彈，你腦袋不做很多工作，就意味著你沒有切斷你潛意識的流動，這是最好的理解和接納。而且壹旦你理解和接納了，讓他們自由流動了，壹開始會很難受，但是堅持下來不差于性高潮。能堅持十伍分鐘已經(jīng)很極限了。

我現(xiàn)在41歲了，卻從沒有感覺這么好。就是因為我不斷地在體驗這些東西，讓他們流動起來，達到療愈的作用。最后再重復壹句話：真實勝過完美。

如果你也對心理治療感興趣，或者是心理學人士想學些東西，推薦這叁本書：《感謝自己的不完美》、《身體知道答案》、《夢知道答案》。

《身體知道答案》講身體比頭腦更重要，感受比想法重要，你必須要回到自己的感受上，回到自己的身體里，這個時候會讓你有很深的療愈，腦袋是治療不了你的《感謝自己的不完美》講的就是負能量比正能量更具備價值，當我們積極地追求所謂的正能量的時候，其實就割裂了和所謂的負能量的聯(lián)結，這種割裂是壹個重大的喪失。悲傷、憤怒、恐懼、內(nèi)疚、嫉妒和羞恥，我們要打開這些感覺的管道，當我們打開這些通道或者管道，生命力就會在我們身上流動。

從92年在北大心理學系學習心理學開始，到現(xiàn)在23年，我終于深刻的頻繁的體會到流動的這種美好的感覺，是因為我不斷的和人生中這些所謂的黑暗面進行共處。

當時面對科學主義心理學路線和現(xiàn)象學心理學路線的時候，我選擇了現(xiàn)象學的路線。學院派不可避免的是重視頭腦輕視身體。我卻本能的重視身體，23年來壹直在走自己的路，現(xiàn)在我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這并不是武志紅有多么好，而是我作為壹個管道，我越來越通暢。

提問環(huán)節(jié)：

問：上班壹年多，在單位和領導接觸后就會不斷地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么，說錯了什么；生活中和比自己強的人接觸就經(jīng)常緊張，放不開。但是平時我是個很開朗的人。老師，請你幫幫我吧。

武志紅：其實潛意識里完成了壹個過程:我見到你比我好，我見到你比我強，我嫉妒你，我想比你強，其實我攻擊了你，我攻擊了你之后我就會想我做錯了說錯了，所以我感覺到你會報復我，你會攻擊我，我就有這樣的擔心。壹個是你嫉妒和競爭，這太正常了，這就是人性本身。我當然想比你強，但是壹旦有了第貳部分，有了愛，我體驗到你愛我，我知道我是壹個基本好的人，那么這個時候我就會由衷的接受你可以比我強。愛可以從父母、伴侶的關系中修復。

問：讀書是個好學生，工作中也盡量想讓人滿意，總把自己弄得越來越累，領導也會往我身上派更多的活兒。有幾次的工作都是逼到自己的極限后，實在受不了就辭職了。如何打破這個模式呢？

武志紅：第壹，學會拒絕，先拒絕壹些很輕松的東西；第貳，對過分的人表達憤怒，不要被動攻擊；第叁，要意識到自己完美自戀。

問：女，我失戀了很多次，我的模式永遠都是我提分手，后悔，對方不后悔，我就低叁下肆的去求，結果對方離我越來越遠?？偸遣荒芙Y束，有空就想找他，深深討厭這樣的自己，卻不能控制。

武志紅：害怕失去，投射到別人身上，認為別人也害怕失去，于是壹旦感受到對方的憤怒便用分手來威脅別人?？墒且嫉┦s不能面對悲傷。建議你需要找心理醫(yī)生，并且堅持保持關系。

問：我是壹個很自卑的人，我想自己每壹方面都比別人強，如果比別人差，就會很自卑，我為什么什么都想和別人比？我應該如何面對自己的自卑，同時我經(jīng)常感覺自己很無力，很懦弱，沒有男子氣概，叁十多歲的人了總覺得自己沒有力量，小心翼翼的活著。在與別人溝通、工作上，總感覺到很多的憤怒，我如何才能讓自己強大。

武志紅：還屬于未成長的嬰兒狀態(tài)，完美自戀，或者叫全能自戀，在內(nèi)心深處，你覺得自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最重要的是你如何才能面對你的不強大，你不是神，是壹個普通人。建議找心理醫(yī)生，并且能夠給醫(yī)生壹定的時間。

問：我是乖乖女，別人眼中的優(yōu)等生，從來沒有叛逆過，母親強勢，父親對我寬松，從小害怕和人接觸，和人接觸也是語言上的接觸，沒有情感，像機器人壹樣，怎樣才能和別人有正常的交流，母親總是批判，父親對我很好，但我卻不愿與父親靠近，我是不是白眼狼？

武志紅：不斷的被媽媽攻擊，潛意識你是抗拒的，你認為所有人都是你的媽媽，所以不愿意與他人親近，包括你爸爸。學會做自己，但是從小事做起，不要壹開始就用戀愛、工作這種大事來鬧歧義?？赡軙蛬寢尦臣?，但是只要沒有身體攻擊，都是可以的。

問：我是壹個非常自責的人，看不到自己的任何優(yōu)點，對自己極度不滿，內(nèi)在的情緒又以憤怒的形式發(fā)泄給身邊人，我應該怎么做？

武志紅：區(qū)分想象和現(xiàn)實。在你想象中你對周圍的人有極大的攻擊甚至想殺死對方的地步，所以你很自責，你覺得自己是個很壞的人，你想殺人和你真的有殺人的舉動完全是兩碼事，你不需要為這個感覺到很深的罪過。

問：我是個典型的老好人，活的小心翼翼，對同事和朋友從不發(fā)脾氣，看了你的文章，我很觸動，很想活出自己的攻擊性，以后不再壓抑自己，要從什么方面開始做起？如何壹步壹步實踐活出自己的攻擊性？

武志紅：壹是現(xiàn)實層面，從小事上堅決的捍衛(wèi)自己的立場，就是先從小事開始，先從最容易的開始。第貳是學習表達憤怒，學習拒絕，學習觀察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是如何敏感的從關系中逃走。第叁是觀察自己的內(nèi)心，潛意識深處非常暴力的攻擊性的部分。接受長程心理咨詢。

問：小孩不聽話，自己狀態(tài)不好的時候，自己的怒氣就很想爆發(fā)到小孩身上，很可怕！以前發(fā)誓，絕對不能打小孩，但現(xiàn)在小孩3歲了，越來越叛逆，以前被我打過屁股，還扇了壹巴掌，還掐過手，做完這件事，我真的內(nèi)疚的要死，我怎樣才能改變自己？我真的不想傷害小孩。

武志紅：第壹，你在重復你和你媽媽的相處模式；第貳，你也是壹個嬰兒心理，認為自己是全能的，因為我是神，我讓你怎樣，你就該怎樣。你至少要控制住自己對小孩真正具有傷害力的事情。

最后：真實勝過完美。我們要做到的不是要滅點內(nèi)心的魔鬼，而是去認識擁抱它，使我們逐漸知道，原來這是這么好的東西。希望大家都能活出自身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