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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為何能避免魏則西事件的發(fā)生抑郁測試?

更新日期:2021-09-02 18:13:11  來源:www.dealzgarage235.com

導讀高浩容|壹心理專欄作者§性格決定人生,企業(yè)文化決定壹個企業(yè)的社會角色點擊谷歌(google)和百度,有壹個很顯著的差異,就是當我們想要了解兩間公司的企業(yè)文化,我們可以在谷歌網(wǎng)站的「關于我」頁面看到谷歌經(jīng)營者的十大信念(whatwebelieve→tenthingsweknowtobetrue),其中第陸條很直接的寫道「不以作惡的方式...

高浩容|壹心理專欄作者

§性格決定人生,企業(yè)文化決定壹個企業(yè)的社會角色

點擊谷歌(google)和百度,有壹個很顯著的差異,就是當我們想要了解兩間公司的企業(yè)文化,我們可以在谷歌網(wǎng)站的「關于我」頁面看到谷歌經(jīng)營者的十大信念(whatwebelieve→tenthingsweknowtobetrue),其中第陸條很直接的寫道「不以作惡的方式賺錢」,包括叁點:

1.我們絕不允許效果未經(jīng)證實的廣告出現(xiàn)。

2.不使用強迫點擊的跳出式廣告,只有靜態(tài)的文字廣告。

3.凡是谷歌上的廣告都會標示「廣告主」的來源(你會知道這是廣告),谷歌絕不操控壹般搜尋的結果。

相反地,百度官方網(wǎng)站自己的介紹,強調的更多是功能、服務,無關乎道德與自我監(jiān)督的信條,其核心價值觀是「簡單可依賴」,但這個依賴似乎不包括「信賴」。在「社會責任」的字段,也不見如谷歌壹般的道德守則,而是和「百度公益」頁面類似,談的是捐了多少錢,做了多少慈善。但任何大款都能拿出鈔票做慈善,但就像排放廢水的工廠老板也能捐款買社會形象,但這無法彌補本身對社會大眾與環(huán)境造成的破壞。

百度與谷歌的差異,間接說明了近期百度文化造成的家庭悲?。?/p>

壹個家庭為了給小孩治病,在主要醫(yī)院都宣告束手無策之際,通過理當最便利的全國最大搜尋網(wǎng)站,希望可以找到拯救小孩方法,沒想到最后跟死神的代言人連了線。[1]

本該秉持醫(yī)德的醫(yī)院,沒有扮演救人的角色,反而吹捧壹個國外早在臨床階段就淘汰的技術,掏空這個家庭的口袋。

這個搜尋網(wǎng)站是百度,而死神的代言人則是「壹個有錢就能買到信譽和曝光度」的搜索引擎、醫(yī)院和監(jiān)管機構。

除了法律與道德上的敗壞,整起事件其實并不是新玩意兒,在紙媒逐漸隨著網(wǎng)絡媒體潰不成軍之際,網(wǎng)媒通過龐大的資源與技術,確實操控著人們「知的權力」。

這個「知」不只是內容,還包括勾起知的欲望,以及如何通過認知進而引發(fā)消費行為,壹連串的心理機制。

當許多人揚言不再使用百度,憤怒之余,們也不禁要問:「不使用百度可能嗎?」、「不用百度就能避免悲劇再發(fā)生嗎?」

也許我們可以通過反思事件,了解我們媒體環(huán)境下的心理困境、網(wǎng)絡時代成員的自由真諦。


§消費信息掩蓋知識的認知環(huán)境

第壹個我們不得不面對的困境,就是我們在各種媒體上得到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信息」,而不是「知識」。信息是廣義的訊息,就像隔壁老王跟你說的壹個八卦,而知識的西方字源可指古希臘,那是壹種基于求真的精神所展開的智慧探求,經(jīng)驗證的人類經(jīng)驗。

當信息結合商業(yè),背后就有壹個商業(yè)的目的性,就是「刺激所有受眾進行消費」。美國媒體基金會估計耶個人平均壹天接收到3000個廣告訊息,這些訊息主要的目的都在鼓勵我們花錢,僅有少部份公益性的廣告是在鼓勵我們保持健康、待人有禮或關心弱勢。

哈佛心理學教授瑪麗.派弗(marypipher)在《用寫作改變世界》(writingtochangetheworld)書中寫道:

我們現(xiàn)在正活在《紐約時報》專欄作家anthonylewis所說的「存在的盲目」(existentialblindness)的時代,兒童福利聯(lián)盟出版的《科技補藥》壹書指出,美國人平均可以說出壹千種品牌的名稱,卻認不出十種本土的植物或動物。

我們可以反思壹下,到底我們對我們生活的環(huán)境有多少認識,并且這些認識是真正根于我們生活的身心安頓?

但正如托爾斯泰對財富的定義:「不需要的東西越多,你就越富有?!?/p>

我們內心的難以安頓,可能出于我們內心的躁動,但這種躁動不可諱言也來自外在環(huán)境,各種消費信息的推波助瀾,讓人們的內心充滿不安,好像「不買這個」、「不擁有那個」,整個人就會被主流價值否定。

這個問題是壹種惡性循環(huán),休斯敦大學社工研究所教授布芮尼.布朗(brenebrown)在《我已經(jīng)夠好了》(ithoughtitwasjustme(butitisn’t))說明道:

雜志是靠銷售廣告的空間來賺錢,不是靠訂戶賺錢。他們的目的是讓我們看封面上的女人,然后感到羞愧,進而促使我們購買雜志上廣告的乳液和化妝品。我們買越多的產品,化妝品公司就買越多的廣告……如此循環(huán)下去。

當我們的生活不斷被提醒「我不夠好」,我們就很難不采取行動,可是這些行動來自我們對自己的自我貶抑。

毋寧說,我們內心的自卑感被商業(yè)機制給操縱了,而媒體的排名和華麗的詞藻就是操縱我們的工具。


§對虛擬社區(qū)的關心大于真實社群

在媒體尚未如此泛濫的年代,人們求知很大壹部分依靠人與人的交際。

好比臺灣早期眷村時期,壹戶人家的小孩,整個村的大叔大嬸都有管教他的責任。另壹方面,因為物資缺乏,所以壹個小孩在父母在外忙的時候,去隔壁家蹭飯,非但不是丟臉的事,反倒是壹種擴大親緣關系的常態(tài)。

可是到了現(xiàn)代,人際關系的互動方式便利了,卻沒有真正拉近人與人之的關懷之情。

派弗在另壹本著作《愛是回家的路》(theshelterofeachother:rebuildingourfamilies)中,提到媒體對人們親疏造成的真實威脅。她解釋,媒體塑造我們的新社群──那是壹個比現(xiàn)實生活的多元性還少的社群:

我們「認得」名人,但是他們不認識我們。新社群不會像以前的社群那樣互助。萬壹某個冬日清晨我們汽車電瓶沒電了,脫口秀的主持人萊特曼也不會來幫你。你老爸失業(yè)時,企業(yè)大亨川普也不會送菜過來慰問。這些替代式的關系創(chuàng)造了新的孤獨──我們是和角色建立關系,而不是和真人建立關系。

我們可能對papi醬的笑話如數(shù)家珍,卻不記得上壹次逗樂爸媽的笑話。背得出某位明星的生辰八字,卻忘記愛人的紀念日。我們有手機和計算機可以幫助我們紀錄各種需要記下來的事,但們還是在某些重要的事項上「選擇」了遺忘。


§隱瞞是不是壹種欺騙?

便利卻造成疏離的矛盾,讓我想起經(jīng)濟學家利瓦伊特(stevenlevitt)和杜伯納(stephendubner)的反思,他們在《蘋果橘子經(jīng)濟學》(freakonomics)書中探討壹個概念叫「信息不對等」。

信息不對等,就像你買貳手車,你不知道車子的實際情況,而賣家為了賣個好價錢,在提供給買家的信息善摻了水分。但買家在不可能得知全部信息的情況下,必須要做壹個決定,買或不買。

更廣泛的說,所有我們日常經(jīng)歷的大小事都充滿信息不對等的情況,有些是刻意隱瞞造成,有些是傳遞訊息的人本身同樣無知,有些則是提供的信息太復雜,讓人不知如何下手。

利瓦伊特和杜伯納認為,網(wǎng)絡興起確實某種程度上打破「信息不對等」的處境,可是終究殺不死這頭猛獸。因為這當中有兩股常見的心理操作,壹種是如前面派弗和布朗提到的,有心人士通過網(wǎng)絡操縱我們的自卑感、不安,以及恐懼。

另壹種則是事發(fā)后的僥幸心理,利瓦伊特和杜伯納檢討安隆、美林等造成2000金融危機的機構,發(fā)現(xiàn)事后被逮的這些人,無論學歷高低,專業(yè)程度,他們都有壹個共同的托詞:「每個人都這樣做?!?/p>

十年前,美國就曾有德州大學西南醫(yī)療中心的心臟病學專家在《紐約時報》披露:「如果你是心臟外科醫(yī)生,有位本地內科醫(yī)師史密斯轉介壹些患者給你,但妳都告訴她們沒必要進行血管擴張術,沒多久史密斯醫(yī)生就不會在轉介任何患者過來?!?/p>

十年過去,魏則西的死是個警訊,但終究抵擋不了人性的通過制造恐懼來獲利,以及被揭露后的僥幸心理。

魏則西事件,就是因為搜索引擎和醫(yī)院提供的信息不對等,魏家無法獲知充分正確的信息,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這也衍生出壹個被討論千年的問題:「隱瞞算不算欺騙?」

我想正如尼爾.布朗(neilbrowne)[2]、史都華.基里(stuartkeeley)[3]在《問對問題,找答案》(askingtherightquestions)中所言,「省略數(shù)據(jù)也是欺騙」。信息不對等正是這種欺騙,而這種欺騙還會死人。

毋庸置疑,隱瞞的本質就是欺騙。盡管有所謂善意的謊言,但那仍舊是壹種欺騙。譬如前些日子臺灣有則新聞,壹位失業(yè)父親在超商偷東西給小孩,他沒有告訴小孩吃的東西是偷來的,并且他的動機有可以憐憫的部份,但他依舊要負起法律的責任。

于是這里引出我們是否有可能「杜絕魏則西的悲劇發(fā)生」的關鍵。


§結語:奢求人性改變,可能嗎?

綜合前述學者的立場,包括哲學、心理學與經(jīng)濟學:

首先從心理學,尤其是消費心理的基本法則來說,「價格上升會導致需求下降。」

當欺騙或廣告不實被揭露的「代價」太輕,那么只要能賺得多于損失的,那么競價排名的功能即使取消,依舊會換湯不換藥的以其他形式出現(xiàn)。

另壹方面,通過不同的方式,引發(fā)人們的自卑感與不安,刺激消費,并且拿人們消費的錢繼續(xù)做推廣。這個循環(huán)是否能夠隨著教育與社會環(huán)境的改善,讓人們更懂得珍惜自己,不被那些被挑動的自卑感綁架,進而適度消費,這比起通過那些簡單的購買所獲得的短期滿足,似乎顯得緩不濟急。

此外,我自己在公共事務部門待過,新聞版面都有價錢,因此必須搭配公正的監(jiān)管機構,讓廣告存在但不至于內容偏離事實,可是當這個監(jiān)管機構本身不被信賴,那么光是懲罰百度或其他媒體工具又有什么意義?

魏則西之死,我想帶來的除了壹個值得人們正視的真相,引爆廣泛討論的動力更包括事件帶給我們的迷茫與挫敗:迷茫的是在這個處境中,我們沒有可以信任的公正第叁方;挫敗的是我們沒有具體的方法讓我們相信同樣的悲劇不會重演。

每當這時,我都會想起華東師大教育科學院黃向陽老師,他在課堂上說的壹段話,他說中國沒有信仰,而壹個沒有信仰的人做壞事,他不會猶豫,想壹想即使沒有人看見,可能老天會看見。事后被抓了,也頂多怪自己運氣不好,而不是自己錯了。更不相信康德那套死后的審判,反正活著就這輩子,不干白不干。

其實信仰不壹定要加入某個宗教,《宗教的動力心理學》(adynamicpsychologyofreligion)作者保羅.普呂瑟(paulpruyser)博士在書中談到壹位年輕的傳教士和父親,以及父親和神的關系說:「我的家人在家里都不是宗教的實踐者,但他們在態(tài)度上是宗教性的?!?/p>

傳教士形容包括他的家人從來不詛咒他人,并且關心家人,對小孩很尊重,并且會在緊急的時候給予支持,不會把自己的意思強加在我們身上。

這個宗教性是所有良善的宗教與道德教條都秉持的基本善,就中國社會,曾經(jīng)儒家的基本善長存于我們的社會──不通過媒體,也不通過外在工具──充滿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直接的關懷與理解。

我想唯有重新喚回這份曾經(jīng)我們曾經(jīng)擁有的宗教性關懷,做為我們面對消費信息洪流中,維系人際關系的主要動力,我們才有可能漸漸的找到生活的安心感。至少讓每個人在做事情之前想壹想后果,因內在良知受壹點道德的疼痛,直到社會的良善再次成為我們的共識,而不是供在廟里的珍貴遺產。

[1]中國大學生魏則西壹條命,為何會推倒百度搜索引擎?technews.tw/2016/05/05/baidu-crisis/

[2]經(jīng)濟學家

[3]心理學家

:心靈馴獸師(id:studiomo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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