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郭利方心理咨詢工作室 > 心理科普 > 青少年心理 > 正文

我從來不去追尋生活心理測試的意義

更新日期:2021-09-05 06:49:09  來源:www.dealzgarage235.com

導讀我已活在意義中,不再需要去追尋作者:紀慈恩我叫紀慈恩,我壹直覺得人應該有兩個名字,壹個是父母取的,代表了他們對我們的期望,壹個是自己取的,代表了我們對他們期望的回饋,所以,我為自己取名為紀慈恩,我非常紀念在我生命中我收獲和付出過的慈悲與恩情,它曾經改變過我的生命。我到目前的生命分為兩個部分,20歲之前和20...

我已活在意義中,不再需要去追尋

作者:紀慈恩

我叫紀慈恩,我壹直覺得人應該有兩個名字,壹個是父母取的,代表了他們對我們的期望,壹個是自己取的,代表了我們對他們期望的回饋,所以,我為自己取名為紀慈恩,我非常紀念在我生命中我收獲和付出過的慈悲與恩情,它曾經改變過我的生命。

我到目前的生命分為兩個部分,20歲之前和20歲之后,和所有人壹樣,又不完全壹樣。

那壹年,我最好的朋友得了肝癌,因為她在荷蘭留學,所以她也很自然的知道在荷蘭安樂死是合法的,為了讓我簽署安樂死同意書,她拒絕打杜冷丁,刻意在我面前表現(xiàn)出肝癌是如此的摧毀著她,她每天疼得時候咬自己的胳膊,壹直到把牙咬掉,這時,她才告訴我,她想我為她簽署安樂死同意書,她求我,她求我放她壹條生路,當年雖然我小,但是我知道,此生,我能為她做的最后壹件事就是——放她走。于是,在萬般無奈下,我狠心為她簽署了安樂死同意書。

這個決定,也因此改變了我的后半生。

那年我19歲,對這個世界壹無所知,我以為所有人都會理解我,可是不是,在她的追悼會上,很多人問為什么她這么快就去世了,應該還有幾個月的,知情的人說是我簽署了安樂死同意書。于是,那可怕的壹幕上演了,我至今都無法忘懷——他們說是我殺了她,他們說我壹定會得到報應,他們說我忘恩負義,他們說我是殺人犯,壹個人,兩個人,最后幾乎是所有人都對我進行譴責。

在此之前,我每天都在哭,用醫(yī)生的話來說,這是壹個人遇到這樣事情的正常反應,可是從追悼會后,我就沒有再說過壹句話,不是因為他們說的是對的,而是我已無力去面對這個早已坍塌的世界,自我封閉,成了我保護自己的唯壹方式。我每天都躲在屋子里,不和任何人打交道,不和父母說話,只是每天坐在地上,問自己,問老天“為什么是我”。

那壹年,我被確診為ptsd創(chuàng)傷后應激心理障礙。

就這樣,壹句話都沒有說的日子過了壹年,直到有壹天,在沒有任何好轉的情況下,我當時的心理醫(yī)生冒險帶我去了壹個地方,那就是孤兒院。

走入孤兒院的第壹眼就看到壹個小女孩,她用壹雙碩大的眼睛盯著我,雖然我還是沒有說話,但是那雙眼睛真的融化了我。后來保育員阿姨告訴我,那個女孩是在自己叁個月的時候被遺棄的,有個阿姨撿到她,壹直養(yǎng)到她伍歲,后來實在養(yǎng)不起才送到福利院,所以她很孤僻,不說話,壹個人靜靜地坐在地上壹個人玩,不去爭不去搶,不知道是因為我們當時的境況很像還是因為緣分,她喜歡坐在我旁邊,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就是乖乖地坐在我的旁邊,我也不說什么,看見她就笑,我們像是兩個被這個世界拋棄的小孩,坐在壹個安全的地方,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說,就是坐在壹起,就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從此,我情系此地,每天都來孤兒院,只為了這個小女孩,我開始慢慢打開自己。

雖然有好轉,但是心理的疾病依然存在,心理醫(yī)生要求我壹周去就診叁次,每次都只做壹件事:去復述整個事情。那時才是最疼的,你要把你好不容易隱藏起來的東西撕開來看,我要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去回憶我知道她患有肝癌,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的感受,我要說我是在多么不情愿又不得不簽。講的第壹次,我就受不了了,因為太疼了,疼的時候我就坐在地上撞暖氣管,所以那段時間我頭上都纏著紗布,第貳次我對醫(yī)生說,不,我不繼續(xù)了。

那壹年,我外婆每天都會爬陸層樓來看我,那天,她爬樓的時候摔了壹跤,我躲在門縫里看她的樣子,頓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媽媽的頭發(fā)瞬間白了好多,外婆也老了很多,我狠心關上門,然后我問自己:我真的只能如此嗎?我真的只能讓家人壹生都面對這樣的我嗎?

我想不是的,于是,我咬著嘴唇忍著其實已經掉下來的眼淚給心理醫(yī)生發(fā)了壹條短信,我說,我要好起來,我去治療。

就這樣,我逼迫自己再次走進心理醫(yī)生的辦公室,去面對我自己的傷口,壹次又壹次的復述,壹直到最后壹次,我已經復述了5個月,那件事,我講了叁伍十遍,當我去北京德勝門的精神鑒定中心做鑒定的時候,鑒定師說,你真是個奇跡,這么短的時間就恢復的這么好。當我拿著那張蓋了“已康復”的章的單子時,我哭了,哪來的奇跡,這都是我付出了血的代價。

所以當孤兒院的那個小女孩越來越開朗越來越快樂的時候旁人說是我救了她,可是他們不知道,其實是她救了我。于是我決定我要收養(yǎng)她,我認為只有在我身邊,她才是安全的。

就這樣,我陪伴她走過了很多年,等待我符合收養(yǎng)年齡。

可漸漸地我卻發(fā)現(xiàn)“愛”與我想象的不同,以前,我認為我壹定要收養(yǎng)她,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可漸漸地,我開始接受壹個現(xiàn)實:她的病太嚴重了,她需要好的醫(yī)療,好的心理輔導,壹個健全的家庭,壹個好的特殊教育環(huán)境,而這壹切都不是我能給的。

于是,我開始幫她尋找收養(yǎng)家庭,最終有壹對善良的美國夫婦愿意收養(yǎng)她,而他們家其他的小孩都已成人,他們會對她呵護萬分,我想,這是她最好的歸宿。

她要走的那天,她躲在房間里壹直壹直哭,我以為她是害怕,害怕在沒有我的日子里,會孤單會沒有安全感,就像我來之前的她。我對她說,收養(yǎng)你的爸爸媽媽很愛你,他們會對你很好很好,你去了美國會有很多新的小朋友。可是這個時候,她卻說,如果我走了,我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報你了。

當時,我真的感覺到我的心在顫抖,壹個小孩的成長真的遠遠超過了我們成年人的想象,她對于未來,沒有壹個小孩對陌生的事物本能的恐懼,她只是擔憂她無法回報我。

我抱著她,對她說,小孩,你回報我的方式就是用我愛你的方式去愛天底下所有人。

我不知道當年9歲的她是否能夠深刻領悟我這句話的含義,她只是趴在我懷里使勁使勁的點頭。

去年她又跟隨她的養(yǎng)父母回到中國,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問她在美國的生活,平常都做些什么,她說,她參加了和壹個非洲小朋友互相幫助的活動,我說,你好了不起,小小年齡就做善事,她突然很深沉地說,因為我想和你做壹樣的人。

這些年,有很多人問我我在孤兒院都做什么?其實人與人之間能有多大的恩惠。我什么都沒有做過,我不過是在用我的力行去告訴他們,他們長大以后應當去做壹個怎樣的人。

但是,我沒有做過任何壹件所謂偉大的事,這個世界并不存在偉大的事,只能用偉大的愛去做微小的事,我害怕贊揚,并不是謙遜,是因為贊揚讓我覺得理虧,因為我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我自己,首先是因為這件事給我喜悅,只不過同時也給別人帶來了壹些益處,而這種益處被外界所放大,其實,最終的受益者依然是我自己。

所以現(xiàn)在我想來說說人生的意義。這是很多人都在追尋的問題,而也有很多人覺得我壹定是知道答案的那類人。

但是很遺憾,我沒有答案。

現(xiàn)在,我想問你們,光明是什么?你可以用語言敘述給我聽嗎?我相信大多數(shù)人同樣沒有答案。

是因為我們從來不需要知道答案,因為我們就生活在光明中。

那么,什么人會有答案呢?

盲人。

如果你現(xiàn)在問壹個盲人光明是什么,他壹定會給你壹個解釋,可是他并不知道光明是什么。因為看不到才會想要知道。

那么人生的意義呢?我已活在意義中,不再需要去追尋。所以,如果硬要給人生加壹個意義的話,我想是這樣的,人生的意義就是在解決自己內心的困惑,當你的內心沒有困惑的時候,你根本不屑去知道人生的意義是什么。

我很感激所謂的苦難與不幸,它讓我完成了人生的終極使命:知道“我是誰”“我來到這個世界來做什么”,我想,這比追尋人生的意義更有意義。

我也很感激這個講臺,它讓我和我的過去正式的握手言和。

關于作者:紀慈恩,公益人,體驗死亡工作坊”“sochina產檢幫扶計劃”創(chuàng)始人。sochina項目致力于幫扶農村地區(qū)解決產檢問題,減少新生兒缺陷以此減少棄嬰的產生。想了解這個項目可加她的:此生未完成(id:jicienthinking)

閱讀全文
Cnzz